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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者的聪慧和长者的经验,也许能够通过语录得以保存。——埃萨克·狄斯雷利

沃伦·巴菲特和查理·芒格毫无疑问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投资二人组,所以如果有投资者不去尽可能多地了解这两个人,尽可能多地学习他们如何取得成功,那么这个投资者就是——用查理很喜爱的一个词来说——“疯子”。
 

但是向沃伦和查理学习的真正乐趣并不在于人们能够了解大量关于如何在长时间内让金钱以很高的复利增长的知识——尽管这当然是一种很不错的额外收获——而是在于通过听取他们的教导,人们将能够更加深刻地理解人类的本性、世界的现状、如何理性思考,以及最重要的,如何更好地过上一种正直、幸福、善良的生活(提示:这三种要素是相辅相成的)。向沃伦学习并不难——写他的书有很多本;他经常发表演讲,撰写文章,出席公众场合;几十年来,他每年都会发表一篇很长的信件但查理就神秘多了:关于他的书只有两本,和沃伦相比,他发表的演讲和撰写的文章要少得多。
 

由于这个原因,许多人并不知道查理本人是个天才,而且他对沃伦的投资哲学产生了深刻的影响,这一点沃伦是公开承认的。他们之间的互动会让观者忍俊不禁。在伯克希尔年会的主席台上,沃伦一般会率先回答提问,但然后往往会转过身说:“查理,你说呢?”查理的典型反应是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人们很容易用一个假人来代替他,在大多数情况下保管没有人会发现)说:“我没有什么要补充的。”这九个字已经变成了查理的标志,通常让沃伦和听众会心一笑。(实际上,1998年9月,在为收购通用再保险公司而召开的特别大会上,沃伦真的用一个硬纸板做成的查理人像和一段查理说“我没有什么要补充的”的录音出现在主席台上。我的一个朋友参加了该大会,据他说,“沃伦大概播了六次这段录音,每次都会露出顽皮的神色。”)这几个字也反映了查理古怪的脾气——至少他的公众形象是这样的——以及这两个心灵相通的杰出生意人“合二为一”的关系。
 

但每当查理确实有话要补充,那么他说的话往往很尖锐、很深刻,而且他也不会拐弯抹角。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查理是一个“古怪的、老派的”人,而且从来不为政治正确而担忧——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因为在伯克希尔年会上,大多数讲话都是由沃伦来发表,所以我总是喜欢参加几天后在帕萨迪纳举行的西科年会,去领略查理深邃的思想(他是西科金融公司的主席,西科是一家结构和伯克希尔相同的控股公司,后者拥有西科80.1%的股份)。人们不用是股东也可以参加;查理——就像他和沃伦在伯克希尔年会上那样——欢迎所有来到格拉汉姆、多德、巴菲特和芒格教堂的朝圣者。我从来不曾后悔从奥马哈回来没几天就长途奔波,横跨大半个美国去听查理演讲,因为他的思维依然处在巅峰状态。在2003年的会议上,查理作出一个又一个充满睿见的点评,我有个朋友侧过身来,低声对我说:“真难相信他已经80岁了!”确实如此!
 

作为导师和思想家,查理同沃伦旗鼓相当,我从他那里学到了很多知识,所以当我听到彼得·考夫曼正在编撰这本书时,我感到特别高兴,马上就同意为此尽绵薄之力!
 

查理的正式文章和讲稿遍布全书,本章的目的是对它们进行补充。这部分内容是从过去五年我在伯克希尔和西科的年会上所作的记录中抽取出来的,包括了查理在这些会议上说过的最有洞察力、最发人深思、最抒发胸臆、最好玩有趣的话。由于他的大多数发言都是为了回应股东的提问,所以他广泛地谈论了伯克希尔·哈撒韦的情况,还有许多和商业、投资相关的话题。
 

为了让查理的教诲更加容易被接受,我依照话题对它们进行了组织,也稍微做了些编辑工作,但目的是让他亲自说出他的话。请尽情享受吧!

我们成功的关键
 

1.如果乌龟能够吸取它那些最棒前辈的已经被实践所证明的洞见,有时候它也能跑赢那些追求独创性的兔子或者跑赢宁愿跻身那些忽略前人最优秀的工作的蠢货之列的兔子。乌龟若能找到某些特别有效的方法来应用前人最伟大的工作,或者只要能避免犯下常见的错误,这种情况就会发生。我们赚钱,靠的是记住浅显的,而不是掌握深奥的。我们从来不去试图成为非常聪明的人,而是持续地试图别变成蠢货,久而久之,我们这种人便能获得非常大的优势。
 

2.我们并不自称是道德高尚的人,但至少有很多即便合法的事情,也是我们不屑去做的。我们不会去做那些事情。目前美国有种文化认为,所有不会把你送进监狱的事情都是可以做的事情。
 

我们认为,在你应该做的事情和就算你做了也不会受到法律制裁的事情之间应该有一条巨大的鸿沟。我想你应该远离那条线。我觉得我们不应该由此而得到太多的赞誉。这样做事的原则帮我们赚到更多的钱。我相信就算这种经营方式没有给我们赚这么多钱,我们也不会做坏事。但更多的时候,我们由于做正确的事情而赚到更多的钱。
 

记住路易斯·文森狄的规则:说真话,你将无须记住你的谎言。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概念。

 

论伯克希尔·哈撒韦
 

伯克希尔是一家极好的企业
 

我们就像(伯林教授所讲的)刺猬,只知道一个大道理:如果你能够用3%的利率吸取浮存金(指理赔之前伯克希尔能够用于投资的现金保费收入),然后将其投资给某家能够带来13%的收益的企业,那么这就是一桩很好的生意。
 

伯克希尔收购的企业能够给我们带来的税前回报率是13%,也许还要更多一点。由于资本成本利率只有3%——这些资本金是别人的钱,以浮存金的形式得到的——这就是非常棒的生意。所以伯克希尔的股东完全不必感到绝望。就复合回报率而言,伯克希尔是没以前那么好,但它仍然是一家极好的企业。
 

我不喜欢当乐观主义者,但过去几年,我们确实为伯克希尔增加了好多很棒的企业。
 

伯克希尔以前的回报
 

伯克希尔以往的业绩好到几近荒谬。如果伯克希尔愿意举债经营,比如说吧,就算负债率只有鲁珀特·默多克(新闻集团)的一半,它的规模也应该是现在的5倍。
 

伯克希尔的未来展望
 

一个人可以做的最聪明的事之一是调低投资预期,尤其是调低对伯克希尔的收益的预期。那是成熟而负责任的表现。我喜欢我们的模式,我们应该做得不错。
 

伯克希尔的未来不容乐观,原因有两点:
 

1.我们的规模太大了。这迫使我们只能投资那些竞争更为激烈的领域,一些非常聪明的人也在研究这些领域,比如说爱丽丝·施罗德(她是保险分析专家,曾先后供职于普惠和摩根士丹利,当时正坐在听众席上)。
 

2.从当前的大气候来看,在未来15到20年里,普通的股票市场不会像我们在过去15到20年中体验到的那么景气。请参看沃伦发表在《财富》杂志上的文章——我完全赞同那篇文章的观点。(“巴菲特先生论股票市场”,1999年11月22日)
 

在未来20年里,伯克希尔·哈撒韦的市值将会增加,但可以肯定的是,每年的增长率将会比以前低得多。
 

但这并不是悲剧。我们很满意。伯克希尔·哈撒韦和西科的现金每年都在增加,我们的结构使我们拥有很大的回旋余地。虽然我们规模太大,不可能去购买小公司的股票,但我们在收购整体出售给我们的公司时占有优势。我们总是能够遇到很好的机会。我不感到丧气,但我认为你们放在这里的钱,不会用于你们以前习惯看到的事情。
 

这个世界是有限的,竞争非常激烈。所有资金庞大的企业最终都会发现增长变得越来越难,从而将会发现回报率变得越来越低。
 

我个人认为伯克希尔将来会比现在大得多,强得多。至于这支股票未来会不会是一个好的投资,那是另外一个问题。我们总是能够保证的事情是,未来将会比过去差很多。
 

在未来,伯克希尔和西科的收益将不会像过去那么好。(所有大型成功企业的情况都是这样的。)惟一的区别是我们会告诉你们。
 

伯克希尔·哈撒韦的文化
 

我们的文化是非常老派的,像本杰明·富兰克林或安德鲁·卡内基的文化。你能想像卡内基聘请公司顾问吗?!让人吃惊的是,这种方法现在仍然非常有效。我们收购的企业有许多都像我们这样古怪而老派。
 

对于我们的许多股东而言,我们的股票是他们拥有的一切,我们非常清楚这一点。我们的(保守主义)文化发挥的作用非常深远。
这里是个非常可靠的地方。我们比绝大多数其他地方更能抵御灾难。我们不会像别人那样盲目扩张。
 

我很高兴我有90%的净资产是在伯克希尔的股票里。我们将会在避免不合理的风险和负债的前提下,努力使它保持合理的增长率。如果我们做不到这一点,那就真的太糟糕了。
 

伯克希尔和西科的股票价格
 

我们希望伯克希尔和西科的股票价格和我们认为它们的固有价值相差不要太远。如果股价升得太高,我们就会呼吁它降下来。并非所有的美国企业都这么做,但这是我们的做事方式。
 

我可不想回到GO(起点)。我是从GO走过来的。我们的许多股东把大部分净资产都投在伯克希尔了,他们也不希望回到GO。
 

现在很多人似乎认为企业CEO的责任就是让股票价格上涨。这种观点导致了各种各样的愚蠢行为。我们会实话实说,值多少就说多少。
 

伯克希尔股东
 

我们喜欢现在的股东,不想诱惑谁来成为我们的股东。
 

考虑到这个企业的复杂性,我认为就向股东披露他们需要的信息而言,我们的年报比我知道的任何一家公司都要好。我们是凭着良心这么做的。
 

伯克希尔的收购策略
 

三分之二的收购是失败的。而我们的收购很成功,那是因为我们从来不试图为收购而收购——我们等着那些不用多想也知道会成功的机会。
 

收购竞争
 

长久以来,许多私募股权投资公司一直与我们展开竞争,但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设法收购了一些企业。
 

一般的假设是,最好是坐在办公桌后面,然后人们会带来一个又一个的好机会——这是早期风险投资者的态度,直到最近几年才有所改变。但我们从来不这么做——我们到处寻找值得收购的公司。20年来,我们每年购买的企业只有一家或者两家。
 

可以说,我们不停在找。我们不跟上门推销的人打交道。如果你只是坐着,等交易上门,那么你坐的位子就会非常危险。
 

被兼并公司的管理人员
 

我们收购一家又一家的企业,是因为我们敬佩它们的创办人和这些创办人在生活中取得的成就。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他们会留下来,而且从来不曾让我们失望。
 

激情和天分,哪个更重要呢?伯克希尔充满了对他们自己的事业特别有激情的人。我认为激情比头脑的能力更加重要。
 

我认为我们的管理人员来参加这个会议(股东大会),并不是为了学习管理技巧——他们精通所有跟他们的企业相关的技巧——而是因为这是个有趣的地方,而且每年都变得更加有趣,他们愿意成为它的一部分。
 

管理附属企业
 

基本上,我们会选择那些我们非常钦佩的人来管理我们的附属公司。一般来说,我们跟他们很容易相处,因为我们喜爱并敬佩他们。他们的企业中应该有什么样的企业文化,都由他们自行决定,我们并不会干预。他们总是能够积极进取,及时更正以往的错误。
如果让伯克希尔管理的附属公司的那些CEO来发言,可能对现在的股东会有帮助,但我们向他们承诺过,他们可以把100%的时间花在他们的企业上。我们对他们管理他们的企业不设置任何障碍。许多人对我说他们很高兴,因为不用把25%的时间浪费在各种他们不喜欢的活动上。
 

有些美德是所有伯克希尔的附属公司都有的。我们并不创造这些美德——我们选择那些已经拥有这些美德的公司。我们只是不把它搞坏。我们把权力分散到几乎全面退位的程度。
 

合力
 

我们不说“合力”这个词,因为人们总是宣称兼并之后会产生合力作用。是的,合力确实存在,但有太多关于合力的不实承诺了。伯克希尔充满了合力——我们并不回避合力,只是回避那些对合力的宣称。
 

作出正确的人事决定
 

过去几十年来,我们解雇职员的次数少得令人吃惊——远远少于其他企业。这并不是因为我们太心软或者太愚蠢,这是因为我们更加聪明和更加幸运。很多人会回过头来看,并说他们最大的错误是没有及早地解聘某个人(我们从来不这么说)。我们的纪录惊人的好。我们是老派的企业。例如,在收购CORT商业服务公司(西科收购的一家从事家具出租的企业)的时候,沃伦对我说:“你会喜欢保罗·阿诺德(CORT的CEO)的。”他说得没错。保罗自还在法学院念书的时候就管理这家企业了,并且热爱它。
 

伯克希尔的保险业务
 

表面上看,再保险是一种过度竞争的生意,但其实不是这样的。保险合同的签署和赔付之间有很大的时间差,所以投保人必须评估保险公司未来的支付意愿和支付能力。在这方面,我们信誉良好,拥有一定的优势,不过这种优势本来应该更大的。
 

我认为我们在再保险行业拥有某些优势,是因为人们信任我们的支付意愿和支付能力,所以再保险并不是价格低就能卖得好的无特性商品。我认为我们拥有一些特殊的才能。这么说吧,我觉得依靠特殊的才能是很危险的——最好是拥有许多价格不受管制的垄断性企业。但这在今天的世界是不可能的,我们从前依靠才能赚钱,未来也将继续如此。
 

我很高兴我们拥有保险业务,但我要提醒你们,它不是一门简单的生意。我们必须很聪明,才能把它做好。
 

总的来讲,我们做得相当不错——意味着位于(整个行业的)前10%,因为我们做得与众不同,而且我们愿意做一些不那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总而言之,我们对我们的保险业务感到中等的乐观。
用很低的成本让浮存金以可观的速度增长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但不管怎么样,我们想要做到这一点。
 

我曾经为我们的浮存金的增长和成本感到惊讶。我们得到了几十亿美元的浮存金,而所支付的利率比国债的利息还要低,这真的太好了。
 

波动的业绩以及在市场不景气时愿意少签保单……是我们作为保险公司的优势之一,我们并不在意业绩的波动,而其他人都试图讨好华尔街。这个优势可不算小了。
 

别人都不这么做,但在我看来,这(别总是想着要取悦华尔街)明显是惟一可行的道路。伯克希尔基本上是这样的。关键是控股股东能够说了算——如果要让董事会来作这样的决定就难了。
 

伯克希尔·哈撒韦回购股票
 

在过去,当伯克希尔的股价变得便宜时,我们会去买比它更便宜的股票。(相比回购股票)我总是更喜欢这么做。拥有一家声名狼藉的公司,得通过收购某些股东的股份来让其他股东赚钱,这可不好玩。
 

分割伯克希尔的股票以创造出更多的流动性
有人认为可交易的普通股票的流动性对资本主义贡献极大,我觉得这种观念大多是胡说八道。流动性给我们带来了这些疯狂的泡沫,所以它的问题和好处一样多。
 

(巴菲特插话说:“伯克希尔股票平均每天的成交额为5000万美元,所以如果人们想把它卖掉,根本不会遇到问题。”)
但我们正在努力让更多的人拥有这只价格如此高昂乃至流动性成了问题的股票。
 

为什么没有更多的公司和投资者效仿伯克希尔·哈撒韦
 

这是一个好问题。我们的方法让我们取得了成功。看看我们、我们的管理人员和股东有多么开心就知道啦。大多数人应该效仿我们。我们的投资方法并不难学,但表面上看起来很难,因为它跟一般的投资方法不同——它不是常见的方法。我们的管理费用很低,没有季度目标和预算,也没有一套标准的人事体系,我们的投资集中度比一般企业高得多。就这么简单而且合情合理。
 

最近我跟杰克·麦克唐纳聊天,他在斯坦福商学院上一门以我们的原则为基础的投资课。他说那很孤独——他觉得自己像是那个美泰克家电维修员。

 

对巴菲特的评论
 

人们很难相信他的业绩一年比一年好。这种情况不会永久地持续下去,但沃伦的确在进步。这是很罕见的:绝大多数人到了72岁就停滞不前了,但沃伦依然在进步。
 

查理对沃伦的影响
 

我认为那些作者言过其实地夸大了我对沃伦的影响。沃伦确实有过发蒙的时候,因为他曾在本杰明·格拉汉姆手下工作过,而且赚了那么多的钱。从如此成功的经验中跳出来确实很难。但如果世上未曾有过查理·芒格这个人,巴菲特的业绩依然会像现在这么漂亮。
我想那些认为我是沃伦的伟大启蒙者的想法里有好些神话的成分。他不需要什么启蒙。但我们现在比五年前更能明白这个道理。
 

沃伦走后会怎样?
 

关键是拥有许多优秀的企业。优秀的企业能给伯克希尔的发展带来很多动力。(然而,)我认为我们的继任者在资本配置方面将不会像沃伦这么出色。
 

伯克希尔钱多成灾——我们拥有许多不断产生现金的伟大企业。如果股价下跌,伯克希尔可以把它买回来。没有理由认为它会很快完蛋,而且我觉得有理由认为它将会继续运转良好。如果伯克希尔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就算是在沃伦去世之后——而变得更大、更强,我会感到非常吃惊。
 

等到沃伦离开的时候,伯克希尔的收购业务会受到影响,但其他部门将会运转如常。收购业务应该也还行。反正我们可以向你们保证的是,从前那种增长速度将会下降,我们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说谎。
 

我想到那时伯克希尔的最高领导人应该没有沃伦那么聪明。但别抱怨:“天啊,给我沃伦·巴菲特40年之后,怎么能给我一个比他差的混蛋呢?”那是很愚蠢的。
 

如果说谁有理由担忧的话,那个人应该是我,但我认识巴菲特家族几十年了,我可以告诉你:“别担心这件事。你应该感到非常幸运。”
 

要是查理去世了呢?
正如你能看到的,我们打算永远在这里待下去。(但就算我去世了,)你拥有大量的现金,还有巴菲特坐镇总公司——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查理是可恶的“说不大师”
巴菲特:你千万要学会如何校准他的答案。如果你问查理某个项目,他说“不”,那么我们会用所有的钱来投资它。如果他说“这是我听过的最愚蠢的事情”,那么我们就会适当地做一点投资。如果你能够校准他的答案,你就能获得很多智慧。

 

“沃伦曾经告诉我一个故事,他们刚认识的时候,还没有一起做生意,各自拥有一家合伙投资公司,沃伦经常给查理打电话说‘我想做某件事’,并对这件事加以描绘,查理会说:‘天啊,你在开玩笑吗?有这种风险和那种风险。’他们将会仔细考虑查理看到的这些风险,然而沃伦通常会说:‘我想你是对的。’但有时候他也会说:‘查理,你说的我都听进去了,但我还是想做这件事。’沃伦说他直到那一刻才能知道查理的真正想法,因为查理有时会说:‘沃伦,如果你要做这件事,我能不能参股?’人们通常认为查理的价值在于识别风险和说‘不’,但其实查理最有价值的地方,在于他能够识别那些可以参股的时机。”
 

“查理明白要找到真正好的东西很难。所以,就算你90%的时间都在说‘不’,你也不会错失太多的东西。”

 

投资建议
性格、耐心和求知欲的重要性”
 

(成功投资的关键因素之一就是拥有良好的)性格——大多数人总是按捺不住,或者总是担心过度。成功意味着你要非常有耐心,然而又能够在你知道该采取行动时主动出击。你吸取教训的来源越广泛,而不是仅仅从你自己的糟糕经验中吸取教训,你就能变得越好。
 

我想说说怎样才能培养那种毫不焦躁地持有股票的性情。光靠性格是不行的。你需要在很长很长的时间内拥有大量的求知欲望。
你必须有浓厚的兴趣去弄明白正在发生的事情背后的原因。如果你能够长期保持这种心态,你关注现实的能力将会逐渐得到提高。如果你没有这种心态,那么即使你有很高的智商,也注定会失败。
 

集中投资
 

我们的投资风格有一个名称——集中投资,这意味着我们投资的公司有10家,而不是100家或者400家。
 

我们的游戏是,当好项目出现时,我们必须能够认出来,因为好项目并不会经常出现。机会只眷顾有准备的人。
 

好的投资项目很难得,所以要把钱集中投在少数几个项目上,这在我看来是很好的主意。投资界有98%的人并不这么想。而我们一直以来都是那么做的,这给我们——也给你们——带来了许多好处。
好玩的是,绝大多数大型投资机构的想法不是这样的。他们聘请了许多人,比较默克制药公司和辉瑞制药公司到底哪个价值高,分析标准普尔500指数的每只成份股,以为他们能够打败市场。你这样做是无法打败市场的。
 

我们的投资规矩是等待好球的出现。
如果我有机会进入某个企业工作,而那里的人用各种指数标准来衡量我,逼我把钱都投出去,聚集在周围监视我,那么我会讨厌这家企业。我会有戴上脚镣手铐的感觉。
 

很少人借鉴我们的方法。采用集中投资策略的公司略有增加,但真正增加的是无限制使用投资顾问来建议资产如何配置、分析评估其他顾问等等做法。也许有2%的人会走进我们的阵营,剩下98%的人将会信奉他们听来的道理(比如说市场是完全有效的)。
 

错误的投资课程
 

Beta系数、现代组合投资理论等等——这些在我看来都没什么道理。我们想要做到的是,用低廉的价格,甚至是合理的价格,来购买那些拥有可持续竞争优势的企业。
 

大学教授怎么可以散播这种无稽之谈(股价波动是衡量风险的尺度)呢?几十年来,我一直都在等待这种胡言乱语结束。现在这样乱讲的人少了一些,但还是有。
 

沃伦曾经对我说:“我对学术界的总体看法可能是错的(把它看得这么糟糕),因为那些跟我打交道的人都有一套疯狂的理论。”
 

分散投资
 

认为投资应该越分散越好是一种发疯的观念。
 

我们并不认为分散程度很高的投资能够产生好结果。我们认为几乎所有好投资的分散程度都是相对较低的。
 

如果你把我们15个最好的决策剔除,我们的业绩将会非常平庸。你需要的不是大量的行动,而是极大的耐心。你必须坚持原则,等到机会来临,你就用力去抓住它们。
 

这些年来,伯克希尔就是通过把赌注押在有把握的事情上而赚钱的。
 

坐等投资法
 

如果你因为一样东西的价值被低估而购买了它,那么当它的价格上涨到你预期的水平时,你就必须考虑把它卖掉。那很难。但是,如果你能购买几个伟大的公司,那么你就可以安坐下来啦。那是很好的事情。
 

我们偏向于把大量的钱投在我们不用再另作决策的地方。
 

优秀企业是什么?
 

有这么两类企业:第一类每年赚12%,你到年底可以把利润拿走。第二类每年赚12%,但所有多余的现金必须进行再投资——它总是没有分红。这让我想起了那个卖建筑设备的家伙——他望着那些从购买新设备的客户手里吃进的二手机器,并说:“我所有的利润都在那里了,在院子里生锈。”我们讨厌那种企业。
 

喜诗糖果:优秀企业的个案研究
 

如果喜诗糖果(在我们收购它的时候)再多要10万美元(巴菲特插口说:“1万美元”),沃伦和我就会走开——我们那时就是那么蠢。
伊拉·马歇尔说你们这两个家伙疯啦——有些东西值得你们花钱买的呀,比如说优质的企业和优质的人。你们低估了优质的价值啦。我们听进了他的批评,改变了我们的想法。这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很好的教训:要有能力建设性地接受批评,从批评中吸取教训。如果你间接地吸取我们从喜诗糖果学到的教训,那么你将会说,伯克希尔是建立在建设性的批评之上的。
 

错误
 

伯克希尔历史上最严重的错误是坐失良机的错误。我们看到了许多好机会,却没有采取行动。这些是巨大的错误——我们为此损失了几十亿美元。到现在还在不断地犯这样的错误。我们正在改善这个缺陷,但还没有完全摆脱它。
 

这样的错误可以分为两类:1. 什么也不做,沃伦称之为“吮吸我的大拇指”;2. 有些股票本来应该买很多,但是只买了一点。
在差点犯下没有购买喜诗糖果的大错之后,我们有很多次犯了相同的错误。很显然,我们吸取教训很慢。这些机会成本并没有反映在财务报表上,但却让我们失去了几十亿美元。
 

由于坐失良机的错误(是无形的),绝大多数人并不会注意到它们。我们会主动说出我们犯下哪些坐失良机的错误——就像我们刚才所做的那样。(刚刚在讨论的是,他们因为沃尔玛的股价上涨了一点点而没有买进,结果犯下了少赚100亿美元的错误。)
 

当股价下跌时买进
 

过去几十年来,我们经常这么做:如果某家我们喜欢的企业的股票下跌,我们会买进更多。有时候会出现一些情况,你意识到你错了,那么就退出好了。但如果你从自己的判断中发展出了正确的自信,那么就趁价格便宜多买一些吧。
 

诱人的机会总是转瞬即逝的。
 

真正好的投资机会不会经常有,也不会持续很长的时间,所以你必须做好行动的准备。要有随时行动的思想准备。
 

小投资者的机会
 

如果你今天只有很少的资本,年纪尚轻,那么你的机会比我年轻时要少一些。当年我们刚走出大萧条。当时人们认为资本主义很糟糕。
 

20世纪20年代出现了许多弊端。当时有个笑话是这样的,一个家伙说:“我买股票是为了晚年,这种方法很灵验——不到六个月,我就觉得自己像个老头了!”
 

你遇到的困难更大,但这并不意味着你没办法做得好——只是需要更多时间而已。但那有什么关系呢,你能活得更长久啊。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买些很小的股票,寻找一些罕见的错误定价的机会,但这类机会的确是很少。
 

股票卖空
 

卖空股票,却又看到股价因为某些因素而上涨,是很苦恼的事情。你在生活中不应该去做这么苦恼的事情。
 

护城河和持续的竞争优势
 

旧的护城河正在被填平,而新的护城河比以前更难预测,所以事情变得越来越难。
 

学习过程
 

我还没发现有谁能够很快做到(成为一名伟大的投资者)。作为投资者,沃伦·巴菲特比我第一次遇到他时好得太多了,我也是这样的。所以诀窍就在于不断学习。你应该喜欢学习的过程。
 

我观察沃伦几十年了。沃伦学习了很多东西,这使他得以(拓展他的能力圈,所以他能够投资像中国石油这样的企业)。
 

如果你打算成为一名投资者,那么总会有些投资领域不是你完全了解的。但如果你努力学习,不断进步,那么你就能够保证你的投资都会产生好的结果。关键是自律、勤奋和练习。那就像打高尔夫球——你必须努力练习。
 

如果你没有不停地学习,其他人将会超过你。
 

能力圈及其边界
 

我们接触过的事情有很多。我们有三个选项:可以,不行,太难。除非我们对某个项目特别看好,否则就会把它归为“太难”的选项。你需要做的,只是寻找一块特殊的能力领域,并把精力放在那里面就可以了。
 

如果你确有能力,你就会非常清楚你能力圈的边界在哪里。没有边界的能力根本不能称之为能力。(如果你问自己是否过了能力圈的范围,)那这个问题本身就是答案。
 

资本成本和机会成本
 

(巴菲特:查理和我不知道我们的资本成本。商学院有教,但我们持怀疑态度。我们只是用我们拥有的资本尽量去做最聪明的事情而已。我们会拿一切跟其他选择作比较。我从来没觉得那个资本成本的计算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查理,你呢?)
 

我也不觉得。如果你拿起最好的经济学教材,那是曼昆写的,他说人们作出决定的依据是机会成本——也就是说,真正重要的是否有其他选择。我们决策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其他人却不这么认为——甚至还有人提出了股本成本的说法。这些人真是脑子坏掉了。
 

很明显,关键是考虑各种成本,包括机会成本。当然,资本不是免费的。要算出你的借贷成本很容易,但理论家对股本成本的说法是很神经的。他们说,如果你获得100%的资本回报率,那么你就不应该去投资某个产生80%回报率的项目。这简直是疯话。
 

预测的价值
 

人们总是喜欢请人来为他们预测未来。很久很久以前,有些国王会请人来解读绵羊的内脏。假装知道未来的人总是有市场的。聆听今天的预测家的行为,就像古代国王请人看绵羊的内脏那么疯狂。这种情况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
 

首次公开募股(IPO)
 

如果能够使用我们的思维模型,那么你完全有可能找到值得购买的新股。每年发行的新股有无穷多,我坚信你总能抓住一两个机会。但普通人玩新股很容易遭受重挫,所以你要是觉得你是个天才,那就去玩吧,祝你好运。
 

对我们来说,新股要么发行规模太小,要么太过高科技——我们不懂它们是干什么的。如果沃伦在关注它们,那我就不知道啦。

谈市场
股票、伦勃朗和泡沫
 

股票有点像债券,对其价值的评估,大略以合理地预测未来产生的现金为基础。但股票也有点像伦勃朗的画作,人们购买它们,是因为它们的价格一直都在上涨。这种情况,再加上股票涨跌所产生的巨大“财富效应”,可能会造成许多祸害。
 

(2001年4月)这是资本主义最极端的时期。20世纪30年代,我们遭遇了过去600年来最严重的大萧条。而今天几乎是过去600年来最兴旺的时期……我们使用了“悲惨繁荣”这个词汇来描绘它,因为它产生的后果是悲惨的。
 

债券比股票理性得多。没有人会以为债券的价值会上升到月球去。
 

未来的市场回报率
 

(2000年11月)如果股市未来的回报率能够达到15%,那肯定是因为一种强大的“伦勃朗效应”。这不是什么好事。看看日本以前的情况就知道了。当年日本股市的市盈率高达50到60倍。这导致了长达十年的经济衰退。不过我认为日本的情况比较特殊。我的猜测是,美国不会出现极端的“伦勃朗化”现象,今后的回报率将会是6%。如果我错了,那可能是因为一个糟糕的原因。如果未来股票交易更像伦勃朗作品的买卖,那么股市将会上涨,但缺乏坚实的支撑。如果出现这种情况,那就很难预测它会发展到什么程度、股价将会上涨多高,以及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2001年4月)总的来说,我认为美国投资者应该调低他们的预期。人们不是有点蠢,而是非常蠢。没有人愿意说出这一点。
 

(2001年5月)我们并没有处在一个猪猡也能赚钱的美好时代。投资游戏的竞争变得越来越激烈。
 

我不认为我们将会看见大多数股票像1973-1974年,甚至是1982年那样,价格跌到令人流口水的低位。我觉得沃伦和我非常有可能再也看不到这些机会了,但那并不是坏事。我们只要继续努力就好啦。
 

(巴菲特: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你无法预测市场将会怎样。在日本,十年期债券的利率只有0.625%。以前谁能想得到呢?)
 

就算日本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美国的情况也不会那么糟糕。在接下来这段日子里,那些普通的高薪投资顾问将不会有非常好的表现。
 

垃圾债的短暂崩溃(2002年底)是很奇怪的事情,当时它们的收益率高达35%到40%。垃圾债市场绝对是一片混乱。如果股市也遭遇这种情况——那么不难想像,很快就会大崩盘。
 

当前的市场环境
 

(2004年5月)说到大环境,我认为它会令那些想要很容易、很有把握地赚到钱的人感到非常痛苦。普通股的估值可能相当合理,但它们不算特别便宜。
 

我们的现金就足以说明问题了。如果我们有很多好主意,我们就不会拥有这么多现金。
 

伯克希尔和西科有大量我们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的现金。如果你算上债券的话,伯克希尔有700亿美元,西科的现金也是多得不得了。我们的现金是有史以来最多的。要是在以前,我们只要沉住气就可以了,我们能够把现金派上用场。

 

转载自: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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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昂

朱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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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拾投资创始人,专业投资研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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